全国政协委员、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证券期货研究所所长贺强参加本次论坛，并发表了主题演讲

  五月，我与资本有个约会。2016年5月20日，2016中国（北京）资本交易大会召开。本次大会由北京同德金信投资有限公司（简称：同德资本）主办，中泰证券、中信建投证券协办，同时得到了中国证券业协会、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中证金融研究院、中证报价系统和中国股权基金业协会的大力支持。在本次资本交易大会上，同时举行了“资交会”投融资网络平台上线仪式和深度探讨新三板分层的专场论坛，推动投资机构和实体企业充分对接，搭建起资金供需双方联系的桥梁。

全国政协委员、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证券期货研究所所长贺强参加本次论坛，并发表了主题演讲。

全国政协委员、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证券期货研究所所长贺强

以下为文字实录：

贺强：各位来宾大家好！咱们目前全世界经济都在二次探底当中，但是我们注意到美国的经济跟全世界经济走出一个特立独行的走势，美国经济08年一次探底拉升以后高位振荡没有二次探底逐渐的复苏。这样问题来了美国经济与全世界经济出现巨大的背离，导致美国货币政策与中国与全世界货币政策也出现巨大的危机。我们中国还处在降息的周期当中，特别是日本欧洲等等有一些国家甚至把利率调为负利率，而美国却在加息，我告诉各位最近一年多国际大宗商品市场，国际股市，国际的金融市场乃至外汇市场大起大落，暴涨暴跌都与美国的货币政策直接相关。整个国际市场风起云涌，排风眼就是美国货币政策，美国是否继续加息？何时加息？我们要想把握市场包括资本市场的走势行情，要了解美国的货币政策，而要了解美国的货币政策就必须要研究目前美国每一个月所公布的经济数据是向好还是向坏，这一点非常的重要，提醒大家。解开现在市场之迷的一把钥匙，在国际经济不断下探的情况下我们中国经济也已经连续下滑了八年，这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历史上连续经济下滑时间最长的一次。我们研究过无数过中国的经济周期，每到经济下滑的阶段大家要注意，可能出现两种困难，一个就是产能严重的过剩，一个中小企业严重困难，特别是中小企业的融资难，这是必然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我告诉各位我们现在经济最主要的问题还不是经济增长连续下滑的问题，不是经济总量的问题，我们经济最主要的问题是经济结构的问题。而且我们经济结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所以渗透到我们经济一切的层面，使我们经济各个层面都引发了严重结构问题，都出现了看起来互相矛盾但是两难同时并存展现的现象。

这种经济结构问题也渗透到我们金融领域，一直渗透到我们金融最基层资金层面，所以我们中国现在出现了严重的资金结构问题，比如说我们货币供应量MR4月份已经达到144万多亿，可以说太多了，可是我们现在实体经济却严重的缺钱，大量资金都跑到哪去了呢？实上都跑到了虚拟经济领域炒来炒去，就不进实体经济。我们李克强总理一上台提出一个著名论断就是盘活存量，投这么多资金把这个资金盘活，怎么盘活存量，怎么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怎么引导金融进入实体经济，我们想各种的措施，证券市场想一些措施比如说关于忽悠的并购重组，关于讲故事炒作的行为采取限制的措施，把资金挤压到实体经济。我认为要想把虚拟经济里面大量的资金引入实体经济，最重要的就是要打开一个突破口。把虚拟经济堰塞湖的引到山下万亩粮田，这个突破口是什么？这个突破口不是别的就是中国股票市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市场像股票市场这样一方面联系着千千万万的企业，一方面联系着虚拟经济领域有钱的千千万万的投资者，股票市场发展好了必然就会把虚拟经济大量的资金直接投资的方式引入实体经济。

问题在于我们要发展一个什么样的股票市场？去年的实践证明我们发展一个暴涨暴跌的股票市场，承担不了这种历史重任。我们需要一个健康的股票市场，另外我们发展股票市场我告诉各位只靠两家证券交易所场内交易也是无法完成这个历史重任的，所以我们要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我很早就有一个观点，可能有20年了，因为我们一直在研究，研究市场结构，市场层次。很早我就有一个观点提供给各位，我们很早就认为证券交易所是证券市场的核心，但它绝对不是证券市场的主体。核心与主体不见得就是一回事，要搞清楚。什么是证券市场的主体？是范围更加广阔的证券的场外市场。为什么我们有这样一个观点？因为我们知道证券交易所它虽然发展很规范，公司质量相对比较好，但是它有它的不足，一个是门槛高，一个是范围小，容量小。大家都知道我们要上上海主板或者深圳中小板、创业板太难了，难于上青天，能上去吃的都是贵族餐的。

另外容量很小，你看我们25年证券市场发展，拼命IPO，市场承受巨大的压力，结果到现在两家交易所加一块上市公司不过2800个，我们全国企业有多少家？2800万家都不止，包括中小小微企业，你想想2800家获得了资本市场的融资能解决企业融资难百分之几的问题，所以它只是一个核心，我们认为它并不是主体。场外市场才是证券市场的主体，因为它门槛低，更适合广大的中小企业融资需要。范围广，比如说美国证券交易到现在为止百分之二十几在证券交易所，而百分之七十几都在场外市场进行，所以场外市场更适合我们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挂牌上市融资交易的一个重要的场所。我们对场外市场一直长期有研究。

下面我简要介绍一下中国证券场外市场发展地历程。实际上中国没有交易所，1990年12月19日上交所建立之前我们就有了场外市场，上海当时在柜台服务部进行交易，深圳特区服务部也在柜台交易，我们先有场外市场后有场内市场。这种情况一直发展到1998年，我们形成具有初步规模多层次的证券场外市场，除了两家交易所之外我们当时全国有29个证券交易中心，还有NET、SDP，两个连接全国的自动国家系统。1998年中国一纸文件，名义上为了防范东亚危机，场外市场全部取缔，当时文件说证券只能在证券交易所交易，证券交易所以外的交易均属违法，股民闹事了，说你留给我交易希望还有翻本的可能，你这一停止交易希望都没有了，所以股民不干。1998年我跟国务院参事刘团（音）教授，研究税收的，我们到福建到广东到实地考察，广泛的接触的各方面的人士，回到北京1998年我们写一个两万四千多的调查报告提出了政策建议，而且我们报告比较得力，直接递给了朱镕基总理，朱镕基总理看到我们报告发现事实情况是这样，所以在我们报告封面签字签名做了批示，证监会抓紧责令解决，最后NET和SDP选两家优秀公司，送到我们交易所上市，而其他不够条件最后打包送到上海证券公司柜台上进行交易，这就是咱们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三板市场，三板市场这样产生的。

后来两家交易所一些交易的股票连年亏损，亏损三年摘牌，最后也放到了三板市场。再往后本来这个事归证监会管，证监会把权利移交给了证券业协会，有一时期证券业协会我看有一些领导发牢骚，说我们接管收容所垃圾厂因为确实业绩不太好。证券业协会做了很多努力，把中国高科技公司加入进来，变成了中关村新三板，新三板早有提法，在中关村的时候就叫新三板。

我们一直研究中国的证券市场场外市场，后来06年07年我告诉各位实际上天津市政府有一个阶段也想争办证券场外市场，但是有人开玩笑说找不到门户，有一些情况我了解一些，我们也参加过他们的会议，给他们提供过建议。

到了2008年2009年我当时作为北京市政府参事，我给市长书记写了一个参事建议，当时北京市也提出了要建立金融中心，当时我们中央定调上海要建立国际金融中心，北京国际俩字没有敢提，但是提出来要建议金融中心。我就说我们北京市建立金融中心什么都不缺，其实我不看好上海建立国际金融中心，金融中心不是靠钱堆起来政策堆起来的，我们知道海外著名的金融中心都是在金融市场充分交易高度发达的基础上逐渐建立起来，自然而然出现的。上海不具备这个条件，而北京作为金融中心什么都不缺，一行三会，各大银行各大金融机构的总部总行，各外国银行的办事处代表处，机构云集全在北京，什么都不缺，但是唯一缺的是什么？唯一缺的就是金融交易的市场。所以我提醒市领导我说现在有一个机会，我们一直积极主张建立全国统一的证券场外的交易市场，我认为这个市场地点就应该设在北京，有人说首都不能建交易所和交易市场，完全错误观念，伦敦、东京是不是首都，有没有交易所？所以我说现在历史上给我们北京市提供一个机会，赶紧给国务院跟证监会去协商，当时我提过这么一个参事建议。

2011年2012年我又连续写了两年全国政协委员的提案，写给国务院，写给证监会，我提案的名字是什么？就是在中关村三板市场基础上给它的扩大，建设成为全国统一的证券场外市场。还不错，说实在国内相关机构没有一家研究这一块，只有我们长期系统关注研究。所以2012年9月国务院终于下达了文件，批准全国股转系统和股转公司成立，现在所谓的新三板。其实沿用过去中关村新三板的名字。因为大家叫习惯了，所以现在叫新三板。有人说新三板我们也是交易所，实际上我告诉各位市场是有分工的，为什么叫多层次资本市场，多层次资本市场本身应该有分工的。纳斯达克最早是场外市场部是交易所，市场的形成应该有条件，纳斯达克经过过年发展培育很多大企业还在交易逐渐成熟了所以纳斯达克变成了交易所，而我们现在新三板这个条件没有完全具备，我们现在作为场外市场不是丢人的事情，这是市场分工。另外还有人不清楚，实际上我们中央在十几年以前就明确表态，当时全国各地争办第三家证券交易所，武汉说中原没有，重庆说西部没有，沈阳说北边没有，天津说中央的门户没有，中央明确表态今后绝对不办第三家证券交易所，所以这情况我们了解，如果我们写提案如果按照办第三家证券交易所往上报肯定批不了，所以我们报得场外市场很顺利批下来了，所以很不容易。

新三板目前可以说发展非常快，我个人认为新三板它对企业的包容性很强。新三板它的建立给我们更多的中小企业提供了直接融资的机会，非常的难得。为什么我们要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中央每一个重要文件都有这句话，但是真正的意义和功能是什么？很多人不一定清楚。所以我这简单说两句，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增加资本市场运行的弹性，保证资本市场运行的安全，就跟体操运动员必须垫几层垫子，腾空落地才安全一样。要有弹性能够保护，另外还有重要的作用，因为我们企业多层次的，只有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才能更好为多层次的企业提供服务，大家一定要理解。所以企业有不同的层面，有的够上交易所的，而大部分上不了交易所的，难道不给他们提供直接融资服务吗？不是，这种情况下必须大力发展证券场外市场给他们提供服务。这么多年我们认为什么是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在理解上我们有点跑偏。我们过去以为只是在两家证券交易所多搞几个板块就叫多层次资本市场。我认为这是认识上的意中误区，所以过去中国我告诉大家最早我们股市叫什么？叫个人流通股市场，那时候连机构都没有，公开向社会发行股票都是卖给个人得，最大大户两百万，1992年底，1993年两家交易所引进投资者机构才进来，那实践以后也只叫A股市场，就一个层次，最后我们搞出几个板块，搞出中小板，上海原先就叫主板，中小板跟主板没有任何区别，发行上市条件一模一样，同样公司到上海挂牌就叫主板，深圳就叫做中小板，小公司到上海公司叫主板，大公司到深圳叫中小板，这种划分有意义吗？后来搞一个创业板，条件比主板降低一点，实际上审批审查比主板还难，排队六百多家排几年才能上去不好说，没有排在前面可能你财务指标变化了你主动撤牌了。所以什么叫真正的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我理解除了现货还有期货、期权那些不说，我理解真正多层次资本市场强调应该是场内市场与场外市场的多层次。而且证券场外市场本身也要多层次，要有三板市场还要有四板市场区域性的证券交易中心，另外还要五板市场网络众筹等等，只有如此才可以在更大范围为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服务，这是我们长期起来对多层次证券场外市场的一些理解。

新三板现在发展非常快，蔡主席说了最近突破七千家了，新三板虽然去年这时候一个暴涨，下半年跟股市一样一个暴跌，现在非常低迷，有点搞死，但是我认为新三板还是对支持企业发展，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确实起到了很大作用。我们手里有很多案例，确实帮助了很多中小企业。新三板挂牌它确实从企业角度来讲有很多的好处，举一个例子，我们在浙江认识一个老板，跟我讲搞光伏产业你想多困难，没有破产不错了，前两年成天跑银行上班，天天门口等行长，见到行长天天要贷款理都不理，一挂牌新三板及时转型，从光伏产业变成分布式电站服务产业，结果他一上新三板，各路投行拼命融，A轮B轮C轮，越融越高，到现在一个小公司四个多亿，马上还有一次融资融资三个亿，银行天天跑到他那上班，天天给他送钱，我告诉你确实不容易。不要怕眼前交易清淡，或者大部分公司挂着晒干肉，只挂牌不交易，这是暂时的现象。因为我们现在新三板是新生的市场，监管经验也不丰富，有很多该做的事情还放不开我们要理解。

你比如说五百万的这个门槛，现在交易量这么冷清了，为什么不把门槛降低引进活水，还是观念有问题，管不住管不好，所以我们大家要理解监管者，但是500万的门槛不是这样，股指、期货是我09年写的全国政协委员提案，考虑很多中小投资者不懂风险盲目进来交易造成亏损设立的门槛，金融期货交易设立的门槛50万，你想新三板现货交易凭什么设500万，这个早晚降，绝对不是正常的做法，因为心里发展初期，搞得太快了可能管不住管不好有这个担心，所以这个门槛还在这立着，这500万在中国证券人数95%以上96%的人数都在外面，门槛稍微一降市场立刻可能活跃。在有绝大部分公司挂牌没有做事，这个事情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我认为交易的市场，交易所交易的市场核心就是交易，你同意它挂牌了，挂牌公司都有权进行交易，所以应该尽快考虑我们新三板第三种交易方式就是竞价交易，尽快研究把它推出，推出以后所有公司都经过竞价交易，我认为最好分层是自然市场选择，不是政策的硬性规定。通过市场选择出价格，十块钱以下的，十块钱二十块钱之间的，二十块钱以上的自然会分层。中国股市最早我们做过我们知道，那时候分一线股二线股三线股，市场完全根据充分交易自由选择出的层次。用政策分处的层次不是多层次资本市场，不能发挥多层次资本市场的作用。

关于新三板其实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很多的问题可圈可点，时间的关系我讲一个，现在做市交易有一些新三板我认为确实存在严重过渡投机的现象。有一个挂牌公司交易的时候昨天一百块钱，第二天一块钱，却没有人管，我们老股民都有经验这种走法我告诉你存在巨大的利益输送，这种价格走势一查肯定是有人在送礼，在利益输送，不正常就不正常了却没有及时的查处，由于我们新成立的市场缺乏经验。还有极端的例子，一份股权，一送股送一千多股，九百多股，这都太低了，说明我们交易规则在这些方面没有考虑没有限定，他随便做，弄不好出现一个股权送一万股的，如果没有规则的话，所以我们规则也要完善。当然很多的方面，时间关系我不多讲了，把时间留给后面的专家，谢谢各位。